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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佳凝这个时候已经到车站了,不一会儿车就来了,她庆幸自己还好没有迟到。www.Pinwenba.com许佳凝坐上车,但车子还没开,只听见检票员叫喊着还有几位乘客没有上车,那声音显得无气无力,或许是因为人太多的缘故,最后总算进来几个人,检票员唠叨了几句。许佳凝望着窗外,有些不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别的缘故,而她是一个人走的,没有人送别,当然也不会见识送别的场面。

    车子开动的时候,许佳凝心里不自觉的想到两个字:再见!这两个字成为最具深意的话,也不知道很多人在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否明白这其中的玄机。记得何其芳在其一篇文章《弦》里面写了关于再见的字:

    再见:到了分歧的路口,我们曾向多少友伴温柔的又残忍的说过这句话呢。也许我们曾向我们一生中最亲切的人也这样说了,仅仅由于青春的骄矜或者夸张,留下无数的长长的阴暗的中子独自过度着。有一天,我们开始衰老了,偶尔想起了那些温暖的辽远的记忆,我们更加忧郁了,却还是说并不追悔,把一切都交给命运吧。但什么是命运呢:在老人或者盲人手指间颤动的弦。

    当青春充满疼痛的思考,那么再见也是一种命运。车子渐行渐远,一点一点的消失在长长的长到没有尽头的高速路的那一端,像一往情深的告白,那么深切,也有着那么遥不可及的距离。

    吃过早饭,二婶将碗筷洗完之后,袁子文问二婶今天有什么事可以帮忙的,二婶忙说:“你回来家里应该有些事还要你忙,我们没什么可做的,这几天也是帮你大叔家干活。”

    袁子文回来的目的或许就是帮他们做一点事,至于自己家里,确实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而当初,袁子文不想去爸爸妈妈那里,有一点原因还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怕不习惯不自由,而且爸爸妈妈住的地方已经很小了。

    袁子文跟二婶说:“这个时候,你们家里正忙,我爸让我回来就是看我能帮你做什么事的!”

    二婶说:“你回来一天了,你大叔也不知道,要是让你大婶知道了你回来连她家也不去,可能又会说别的很多话,反正我和你二哥现在也是给他家里帮忙,你今天就和我们一块给你大叔家干活吧!”

    二哥已经去了大叔家,在来喊袁子文吃饭之前他已经忙了有两个多小时了,此时正是收割的大忙季节,农家人这个时候都在野外忙着收稻谷,生于农村长于农村的袁子文对此再熟悉不过,袁子文跟二婶打了招呼,自己先去大叔那里了。

    袁子文听见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大婶一个人在厨房里清洗着,她家那只白色的大狗在门旁边趴着吐舌头,对袁子文的到来虽然极力保持警惕,但是因为闷热的原因吧,它似乎还有点无聊的样子,懒得叫喊两声。袁子文不敢进去,就在门外喊着,那狗听见我喊了几声也朝天乱叫了几声,大婶在厨房里喝了狗一声,那狗悻悻的从地上爬起来钻到里屋去了,但似乎还是没有放弃警惕的偷偷回看了几次,大婶手里拿着盘子把头探出厨房,见到门外是袁子文,就走了出来。

    大婶笑着说:“哎呦,是文子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家里人都叫文子,小时候觉得还没什么,长大之后,那“文子”的叫法就像是“蚊子”,让别人一听,还以为家里经常有害虫一样。有时和他们在一块聊天的时候,大婶家里蚊子本来就多,一只蚊子给她咬了一口,大婶一巴掌打过去,没打住的时候,总会来一句:“哎呦,你个死蚊子!”打住的时候,就会说一句:“哎哼,打死你个死蚊子。”然后把打死的蚊子给袁子文看,说道:“你看,现在的蚊子是真毒,吃一肚子血。”袁子文每次都是一笑,感觉一天要死好几次。大婶不管称呼乡人或其他的东西都喜欢带“子”字或“毛”字,喊张家媳妇,就叫别人张大毛,喊李家姑娘,就叫别人李二毛,水饺她说饺子,猪不管是大是小,是公是母,是黑是白,全部都叫猪娃子,有时让人觉得好笑,但有时又使人觉得很是别扭,就因为这事,大嫂不愿和他住一块,说孩子会受到影响,不过这倒也是真事,高中时暑假回来,有时小侄子就会来大婶家住一段时间,有一次看小侄子在旁边做暑假作业,发现小侄子的组词和大婶说话如出一辙,凡是动物的如像鸡鸭鹅狗猫鼠等等一律在后面加个“毛”字,凡是植物的如花草树木等等后边全加上一个“子”字,这让袁子文看了哭笑不得,大嫂知道后,埋怨是大婶教的不好,大婶斗大一个字都不认识,被埋怨也不好说什么。

    大婶一如既往的叫文子,袁子文都有点怪怪的,笑着回答说:“昨天回来的,大叔没在家?”袁子文一边答应着一边往里走。

    大婶继续到厨房做自己的事情,说道:“你大叔出去干活了,这几天哎呀我都忙死了,又是牛又是猪又是人的,忙都忙不过来,你二哥也来帮忙了!”

    袁子文听了,扑哧想笑,但没笑出来,转成了咳嗽,想来是革命路线没规划好,害得嗓子很不舒服,这一笑一咳,就好比是上了厕所别了半天却只放了个屁,联想到这个比喻时,自己都觉得恶心。小时候做语文分类题的时候,老师说苹果、梨和橘子属于水果,狗和牛属于动物,袁子文当初把人也归于和狗一类了,老师说自己错了,并解释说人是不属于动物的,袁子文那时动物和禽兽还分的不是很清楚,就问老师人是不是应该算作禽兽,老师一口水喷了出来,应该是袁子文倒了她的胃口,老师走下讲台,用书拍了袁子文脑袋说在这个问题上不开窍,于是袁子文就问人不是动物也不是禽兽,也不是水果了,那算什么东西?老师说人都不是东西,由于袁子文刨根问底,老师没办法,只好说人是高级动物,原来人还是动物的。大婶一句话就道破了这如此深奥的问题,“又是牛又是猪又是人”,断章取义,未为不可。十几年来,袁子文至今还没弄明白这个问题,与此相同就是高中时思想政治里的一个问题,当时讲的课题是和意识有关的,老师举例子说:假如你打了猪,猪大叫了一声,其实猪是不痛的,因为痛是人的意识。从此以后,整个班的学生明白一个道理,学习是没有用的,觉得有用那是你的意识。于是,袁子文开始不好好学习,那年的期末考试,政治课评分班级理所当然排名全校倒数第一,听说后来政治老师被学校领导上了一回政治教育课。

    袁子文说道:“大嫂还在县城住么?”

    大婶在厨房已经忙完了,走了出来,叹了口气,说道:“你大嫂说家里面热,孩子怕热,就不回来了。你大哥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受死罪啊!文子啊,我跟你大叔俩人在家,天天奔命,也受死罪啊,你大叔他……”

    袁子文最怕听到的就是大婶这些话,这一开口就能追溯到孙悟空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然后再追溯到新中国成立,最后能一下子跳到百年之后,袁子文赶忙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大叔在哪呢?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

    大婶“啊”了一声,说道:“看你说的,要你帮什么忙啊,又脏又累,你不怕把衣服给弄脏了!”

    每次听到大婶这样的话,总觉得心里有些不高兴,总觉得有些讽刺和虚伪。

    袁子文说道:“我爸就说你家现在一定很忙,特意让我回来帮你们做点事情的。”

    大婶说:“哎呦,是这样啊,那可好了!”大婶将大叔在哪告诉袁子文了,让袁子文拿了一个热水瓶带过去,袁子文提了热水瓶没说什么就走了。

    大叔在谷场打谷,谷场很热,袁子文远远的看见他和二哥坐在草垛的阴凉处,谷场里是汽车的嘟嘟声,汽车来回打转,大叔什么也没说,见了袁子文只是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别的也没多问,大叔一向话比较少,袁子文只是偶尔和二哥说几句话。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开始将车子碾轧过的扁扁的稻草翻成蓬松状,然后车子继续碾轧,如此重复。其实这些事情完全用收割机一次性就可以完成,但是收割机浪费比较大,工作可能比这更麻烦,村人还是愿意用老办法解决,只是人苦一点而已,大叔是这么跟袁子文说的,而且家里的牛也要吃草,收割机收割后的稻草,牛是不吃的。几个人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才算结束。自己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很少做过什么算是比较重的农活了,今天干这么久,觉得确实很累,而且全身骨头像生物实验室里石膏模型,碰一下就能碎的体无完肤。

    大婶笑话袁子文,大学生都受不了这样的苦和累,袁子文虽然想反驳,但明显底气不足,所以微笑着说没什么,不过大叔听了大婶的话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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