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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目前和lancer打得不相上下的他取得优势,但这样真的能保证消灭对方吗?

    考虑再三,她还是放弃了使用令咒的打算。

    既然archer看起来不会输掉,那么不如就先维持着这样的战况吧,万一杀敌不成,反而『逼』得对方英灵大肆破坏,那就糟糕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考虑的还是如何减小损伤的问题。<aster面前,小心戒备着对方可能的偷袭。

    “刚才那个女孩召唤你的时候,说的是‘archer’?”蓝『色』的英灵不满地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能打的‘『射』手’啊这让我这个正儿八经的‘枪骑士’情何以堪”

    【其实我也一直很奇怪这件事,以一个『射』手而言,archer的近战能力未免强得过头了一点……】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就要说再见了。”lancer将鲜红的长枪举起来,摆出一个突刺的动作,“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听到这句话,身经百战的archer立刻知道不好,他双刀交叉,护住胸前,自己则尽可能地贴近凛,用身体充当盾牌。

    【使用埃阿斯之盾吗?如果真的是那件宝具的话,什么盾牌都没有用的】

    “刺穿死棘之枪”

    话音未落,一道妖艳的红光直奔他的左胸飞去。

    【投影吴王僚的护心镜】

    一面青绿『色』的古铜镜出现在他的胸前,仅仅以毫厘之差挡住了这一击。

    【不对】

    没有预想中的冲击,这反而让他有了更加糟糕的猜测。

    顾不得正在战斗,他连忙回过头去,却看到了自己的御主惊讶地捂着左胸。

    少女纤细的手掌根本盖不住,鲜红的『液』体正从那个凄厉的伤口中喷涌出来,他甚至感觉到脸上和身上被那温热的『液』体浇了个遍。

    【太可笑了——我——居然在第一场战斗就——复兴远坂家——一切都结束了吗?】

    满怀着惊讶和不甘,远坂凛的意识滑入了黑『色』的深渊。

    ——————

    “命运真是神秘莫测”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妹妹,慎二不禁有些感慨,“远坂家的魔术刻印,最终竟然还是由她来继承了……”

    “这个……不会有危险吧?”士郎注视着樱左肩那个还在闪烁红光的魔术刻印,担心地问。

    要说危险『性』当然是有的,毕竟樱曾经被脏砚用魔术改造过体质,虽然时间不长,但终究也让她天生的远坂家血脉发生了变化,更多倾向于间桐家,这使她对于远坂家魔术刻印的适应『性』不够完美,对于魔术来说,这很可能意味着死亡。

    可即便如此,樱也坚持要继承远坂家的魔术刻印。

    “我对那个家族并没有任何归属感。”她说,“可复兴远坂家是姐姐毕生的愿望,我能够为她做的,也只有帮远坂家把这个魔术刻印传承下去。”

    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年长她一岁的姐姐静静躺在冰棺之中,已经冰冷的脸庞上,依然留着生命最后时刻的不甘和惊讶。

    她的遗体是由从者archer送到间桐家的,当时慎二和士郎刚刚从柳洞寺归来,正在讨论下一步的作战方略。

    “她死了。”archer将自己的御主平放在地板上,语气很平静,“希望你们能够看在好歹有些交情的份上,帮她料理后事。”

    樱当场就昏了过去,士郎也因为震惊而说不出话来,只有慎二依然保持着冷静。

    “你呢?”他问,“失去了master,你准备怎么办?”

    “作为archer,拥有‘du丽行动’的能力,我能够在失去master的情况下继续行动大约两天。”archer回答,“两天时间,无论做什么都很足够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消失在众人面前。

    【想不到远坂凛就这么死了……先是间桐脏砚,然后是远坂凛……这算是蝴蝶效应吗?本来不该死的人一一死去……这场圣杯战争,究竟会怎样终结呢?】

    看着天才少女的遗容,慎二心中除了感伤,却也隐约有几分欢喜。

    远坂凛+英灵卫宫士郎,这个组合实在非常强力,而且她和自己、和樱、和士郎的关系都不错,要翻脸动手的话多少也有几分心理负担,不需要弄脏自己的手,别人就替自己解决了她,这实在算是个好消息。

    【只是……樱会很难过的,她们姐妹俩的关系一直就不错……】

    在这个世界里面,因为间桐家的家主脏砚一直沉『迷』于魔术研究,所以慎二是这个家族实际上的管事者,为了加强和远坂家的联系,他早就带着樱回去拜访过凛,也让这对姐妹一直保持着比较好的关系——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只是单纯的恶棍也偶然会发善心呢?还是为了圣杯战争所作的铺垫?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结束了。

    ……事实证明,他这个结论,下得太早。

    樱醒来之后,提出了“继承远坂家魔术刻印”的要求。

    这种做法其实是司空见惯的,魔术师的家族,都是靠着刻峪行传承,前一代的家主死了,就将蕴含了自身大多数魔术激ng华的刻印传给下一代,就这样一代代传承,努力攀向魔术之路的更高峰。

    “但是……算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慎二并没有努力阻止,只是叹了口气,帮她举行了那个魔术仪式。

    【这么一来,难道我的后人会跟樱的后人,再次以御三家“间桐”、“远坂”的身份敌对,最终走到圣杯战争的舞台上,不死不休吗?】

    思考着这个问题,慎二只觉得嘴里隐隐有朽涩。

    生平第一次,他对于“命运”的无常,产生了敬畏的感觉。

    ——————

    卫宫士郎站在冬木町的一座楼顶上,迎着冬天寒冷的北风,心中却觉得有一团无名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他以英灵的身份回应召唤,来到这个时代,原本是打算杀死这个时间段的自己,寄希望于阻止命运的。

    但是……一切都偏离了预期

    为什么?为什凛会死?

    这根本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啊

    那个蓝『色』的英灵……那个蓝『色』的英灵……那家伙究竟是谁?为什么我记不得他了?

    可恶是因为这家伙无足轻重的缘故吗?还是因为漫长的岁月磨掉了我对于生前往事的记忆?

    ……想起来了他叫库丘林,是爱尔兰神话传说里面的英灵,他的魔枪一钓手,必定可以命中敌人的心脏

    我当初就被他杀死过,是凛用家传的宝石救活了我……

    但我却没能救活她

    明明就在她的身边,我却没能保护好她……

    第二次了这是她第二次因为我的缘故而死去了……

    为什么这是阿赖耶对于我企图逃避责任而降下的惩罚吗?

    可是为什么要惩罚凛呢?明明是我的错啊

    对了……此身早就已经化为剑刃,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因为我不畏痛苦,所以用伤害我所重视的人,这种方法来惩罚我吗?

    换句话说,如果我坚持要去杀死这个时间的自己,你还会继续伤害其他我重视的人,对吧?

    无论面对任何强敌都绝不屈服的英雄,终于低下了头颅。

    好的……你赢了,阿赖耶

    我不会再企图逃避自己的职责了,清道夫什么的,我会一直做下去。

    但是……请收回你的惩罚吧,看在我为你战斗了那么多次的份上,这次让我来获得圣杯吧。

    不管是什么样的圣杯,至少复活一个死了没几天的人,应该还是易如反掌的。

    阿赖耶,人类无意识的总集合,好歹你也还有一点点最起码的人『性』,对吧?

    所以,哪怕只是再一次也好,回应一下我的愿望吧

    祈祷之后,红衣的英灵纵身跃入北风之中。

    ——————

    “父亲大人,您这是要做啊?”藤村组现任组长看着父亲正在摆弄着的那些玩意,只觉得额头发热、心头发凉,似乎受了风寒,“怎么弄这么多c4**来?”

    “呃……我准备在附近开挖个隧道。”老人随口说道,“所以走老朋友的关系,买了点工程器械。”

    ……哪有人会有c4炸要开挖隧道?而且您这也太多了吧足够炸塌一座山的了

    他很明智地没有罗嗦什么。

    从小到大,父亲就常常做些奇怪的事情,可每当自己询问原因的时候,得到的都是像现在这样的怪异回答。

    但是c4**——而且是这么一大堆——实在太过分了一点啊

    如果爆炸起来的话,整个藤村组都会飞上天的

    所以他从父亲房间告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叫来六七个得力部下,反复叮嘱,让他们好好看住老组长,千万别让这老爷子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可他并不知道,其实“危险的事情”早就已经做下去了。

    藤村虎次郎听到儿子的脚步声走远,笑了笑,打开了自己桌上的电脑屏幕。

    电脑开着,只是屏幕没有开罢了。

    屏幕上,映出了冬木町教堂的影像。

    “言峰绮礼,远坂时臣的弟子,远坂凛的师兄,帮助死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之中的时臣将魔术刻印传给女儿的魔术师……”他注视着屏幕里面的教堂,脸上『露』出了残酷的冷笑。

    按照圣杯战争的规矩,凡是退出圣杯战争的人,教会将予以保护。

    但是,谁会相信远坂时臣的弟子,能够公正地当个裁判呢?

    毫无疑问,言峰绮礼必定会在关键的时候站在远坂凛的那边。

    既然如此,他就是艾因兹贝伦家族的敌人就是老师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

    “assassin,作为英雄的你,是否反感我所使用的手段呢?”他对着藏身于房间阴影里面的那个人说,“我记得你是比较喜欢正面杀上门的。”

    “那只是因为我除了对剑术比较有心得之外,对于潜入、暗杀之类一窍不通罢了。”阴影中传来男子坚定的声音,“既能消灭敌人又能保存自己,这是战争的智慧,对此我只有欣赏。请放心去做吧”

    老人笑了笑,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上除了一条天线之外,就是一个红『色』的按钮。

    没有人知道,早在这次圣杯战争开始之前,他就乘着冬木町教堂修缮和翻建的机会,在那附近埋下了大量的**。

    英灵是可以免疫非神秘武器的,但魔术师不能。

    “先斩断远坂家的一条臂助”他如此说着,按下了按钮。

    ——————

    “这种弱小而丑陋的东西,果然还是消灭掉比较好呢”

    一身金甲的英灵冷笑着挥手,无数强大的宝具犹如雨点一般落下,将被金『色』锁链捆住的蓝『色』英灵化为毫无生机的碎片。

    “真是……言峰也好,lancer也好,一个一个都是这么弱小,轻而易举就被消灭了。”他抬头看着天空的皓月,红『色』的双眸前浮现出一个曾经和自己战得难解难分的金发少女身影,“果然……还是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跟得上我的脚步,才是配得上我的东西啊”

    最古老的王者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飞上了天空。

    “那些食物已经都没了,为了确保战斗力的完整,有必要补充一些魔力。”

    他在夜空中ziyou地翱翔,犹如雄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这个城市比起乌鲁克城,实在是太小了一点,虽然繁华的程度有所进步,但渺小的人民却完全不懂得对王的尊重——不,与其说是不懂得尊重,还不如说这些愚昧的家伙脑袋里面根本就没有“王”这个概念。

    这是何等的亵渎啊

    人类生来就是应该由王统治的,而他,吉尔伽美什,作为最古老也最强的王,作为全人类的王,理应统治着一切

    “或许……可以从这个城市开始,逐渐恢复人类对王的信仰心……毕竟总是这么无所事事,的确也有点无聊啊。”

    突然间,他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危险

    犹如十年前,被那个黑『色』的骑士盯上时候的危机感,从吉尔伽美什的心底浮了起来。

    archer天然的优秀视力立刻展开,他从“王之宝库”里面取出一面散发着强烈魔力的盾牌护住自己,目光在脚下的城市中搜寻起来。

    “竟然敢对王无礼?这样的蝼蚁,一定要消灭”

    但还没等他发现什么,一道黑『色』的箭光就已经撕裂夜空,无声无息地到了他的面前。

    至少有b等级的宝具盾一瞬间就被贯穿,吉尔伽美什甚至没来得及躲闪,黑『色』的箭矢就已经『射』中了他。

    吉尔伽美什身上的铠甲并非普通的装饰物,虽然式样多少有点傻气,但这身金『色』的铠甲却拥有极高的神秘度,至少也相当于b级甚至更高的宝具,在十年前的战斗中,不止一次帮助他挡住了敌人的攻击。

    但是这次,它也完全没有发挥作用。

    黑『色』的箭矢,毫不费力地贯穿了铠甲,『射』中了他的胸口。

    最古老的王惊讶地低下头,看着那支『插』在自己的心脏位置的黑箭。

    死亡。

    死亡的感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吐出一口鲜血,目光渐渐涣散。

    “没有道理啊我是……最古老的王……我是……最强的……”

    金『色』的身影犹如被折断了翅膀的飞鸟,笔直地坠向地面,但还没等落地,就化作了无数的光点,消失得无影无踪。

    “master,对方英灵的存在气息已经完全消失。”美狄亚报出了侦查的结果,以敬畏的眼神注视着刚刚『射』杀了强大英灵的慎二。

    慎二的脸『色』一片苍白,苍白得犹如死人一般,如果现在有谁触碰到他的皮肤,会发现他的身体竟然比路边的积雪更加冰冷。

    “诅咒之弓,生命之箭。”他苦笑着放下手中的黑『色』长弓,长弓刚一离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也立刻摇摇晃晃站立不住,倒在了英灵的怀里。

    【利用大魔术对整个冬木町进行诅咒,以让这片大地明年颗粒无收作为代价,收集了强大的诅咒之力化为魔弓,再支付二十年的生命化作魔箭……威力的确让人很满意呢。】

    【如果需要的话,应该还能再『射』一箭吧……不,我想应该还能再『射』两箭,毕竟活到七十多岁似乎并不是很困难的样子……】

    每一个英灵都有适合自己的战斗方法,“魔法师”擅长的是阵地作成、道具作成、大型魔法之类,直接和敌人正面战斗,实在是再愚蠢不过了。

    如果近身战斗的话,他自己甚至都有把握能够du丽杀死caster。

    诸葛亮不去出谋划策,改学张飞玩无双——现实可不是游戏

    所以,得到美狄亚之后,他的一切准备,都围绕着“作成”的方面。

    至于战斗什么的……他本来打算让rider去做的。

    樱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两个御主加上两个英灵,再拉拢了卫宫士郎,以这样的阵营,无论面对什么敌人,都可以确保胜利吧?

    只是,远坂凛的死,给他敲了一个警钟。

    英灵们的能力千变万化,如果樱和自己一起出动的话,没准她也会遭到狙击。

    开什么玩笑自己当初冒着生命危险去说服老虫子,可不是为了让这小丫头将来像她姐姐一样死得无声无息啊

    所以他打定主意,要亲手将不安定的因素扼杀。

    吉尔伽美什,最古老的王,可能是所有英灵中的最强者。

    那家伙是最为危险的敌人,不能再让他逍遥自在下去了

    好在,这个自大的家伙有个致命的弱点——他并不是很擅长武艺

    archer是“『射』手”,像卫宫士郎那样强大到能够跟剑士、骑士之类英灵正面较量的archer,从来也只有这么一个。

    面对着突然的袭击,吉尔伽美什并不比普通的英灵更加强大。

    所以慎二杀死了他,只用了一箭。

    二十年的寿命,冬木町一年的收成。

    如果吉尔伽美什准备充分的话,这一箭未必杀得了他——甚至可能连伤都伤都不到他。

    但是他很自大,自大到经常在夜里巡视整个冬木町,俨然将这里视为了自己的领地。

    所以慎二杀死了他,没有废太多的事。

    仅仅是……二十年的寿命而已。

    “caster,我们回去吧。”喘息了一阵,慎二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caster的魔『药』效果不错,便下了命令,“没有被发觉吧?”

    “在侦查范围内,没有任何人发觉。”

    “那就好……”

    但是,当他们回到家中的时候,却见到了本该躺在床上休息的樱,正站在门口。

    “哥哥”少女注视着脸『色』苍白得如同死人的兄长,轻声问,“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慎二一时语塞——以他的头脑,本该想出点解释来的,但刚刚失去了整整二十年的生命,他的灵魂受到了重创,连此刻的清醒都是依靠着魔『药』的力量勉强维持,根本没有余力再编制出一个合理的谎言来。

    “您去做了危险的事情,对吧?”少女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时间,继续追问。

    慎二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阵眩晕的感觉从心底浮起,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起来。

    【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我已经失去了姐姐……不能再连最后的亲人也失去了”昏『迷』之前,他听到了妹妹的誓言,“所以,我也要战斗”

    “这次,让我来保护哥哥”

    ——————

    夜很黑。

    月已落、残星点点,寒风阵阵。

    “那个……rider,附近有敌人吗?”她有些不安地问,“有敌人的话,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美杜莎注视着惴惴不安的御主,心中暗暗叹息。

    下定了决心,有了战斗的觉悟,这是好事,但时机未免有点糟糕。

    如果有那个狠辣强悍的兄长同行,那么樱会是一名出『色』的辅助者,但要独挑大梁,对她来说,还有些太早。

    平时到也罢了,看在那个恶鬼一般的兄长面子上,寻常的魔术师多少会让她三分,偏偏现在是圣杯战争,七个魔术师为了圣杯而死斗,下手毫不留情……

    只怕这一去,再也回不了家。

    虽然心中担忧,但美杜莎并没有出言劝阻。

    对于一个下定决心去杀人或者被杀的人,劝说什么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三十分钟前,樱带着昏『迷』的慎二前往卫宫邸,将因为使用诅咒之弓、生命之箭『射』杀强敌而身负重伤的兄长托付给现在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自己找了个理由告辞。

    按照她当时的说法,是回间桐家收拾一些东西,然后圣杯战争期间,希望可以借宿在卫宫邸。

    这惊人的大胆发言震住了卫宫父女,所以无论士郎还是奈叶,都不曾发现她话语中的破绽。

    收拾一些东西,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预先做好了,何况——有什么东西需要半夜三更收拾?甚至连等慎二醒来都不行?

    实际上,她们根本就没有回间桐家。

    这条路,是前往艾因兹贝伦家族在冬木町的据点,艾因兹贝伦城堡的。

    间桐樱的想法很简单,无论还有多少敌人,但艾因兹贝伦家族肯定是敌人。既然如此,那么和他们战斗,自然是必然的结果。

    “不能总是让哥哥战斗,而我躲在安全的地方”当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如此对rider下令,“我们现在去艾因兹贝伦城堡,或者杀了他们,或者被他们杀掉——我已经准备了合适的魔术,就算我们失败了,战斗的记录也会传回去,哥哥足智多谋,一定能为我们报仇。”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生死的问题,而只是明天的早餐。

    正是这种平静,说服了美杜莎。

    【如果战局真的不利,我用魔眼应该可以稍稍拖延一下时间,自己断后,让珀伽索斯送她回卫宫邸……至少要让她活下来】

    主仆二人,各自打着牺牲自己的主意,踏入了布满结界的森林。

    ——————

    “秀,敌人来了。”同为人造人的女仆在门后轻声说,“请决定如何应对。”

    “什么样的敌人?”她疲倦地坐起来,只觉得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脑袋里面更是嗡嗡作响,几乎坐都坐不稳——一连吸收了三个英灵,其中一个的魔力量远超正常英灵的水准,这让她的身体差不多已经快到了极限。

    “看起来应该是间桐家的女儿。”艾因兹贝伦家族的情报系统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从资料看来,原本是远坂家的女儿,可能是因为资质较差,被过继给间桐家——但间桐家的继任家主是间桐慎二,这个叫间桐樱的少女只能确定有魔术师的才能,但具体的战斗力什么完全不明。”

    “区区一个魔术师,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去。”她满不在乎地说,“发现英灵了吗?”

    “对英灵结界探测到有英灵反应,但无法确定职阶。”

    听到这个糟糕的消息,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觉得自己原本就在疼痛的脑袋更加难受。

    对手是英灵的话,saber就必须出战了。

    可是,saber的身体状况……

    【还真是可笑呢人造人的御主和人造人的英灵,同样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同样只有不完整的身体……我们还真是绝配呢……】

    【如果saber的状态良好的话,我们一定能够横扫所有的敌人,谁都不是她的对手】

    脑海中一阵剧痛,刹那间意识有些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两秒钟吧——她扶着床壁,吃力地起身。

    【一定要战斗英灵的储藏量……大约相当于四人——不,或许有五人了——只要消灭了这个敌人,或许就能召唤圣杯……】

    【至少……要把圣杯召唤出来,完成第三法,实现艾因兹贝伦家族长久以来的愿望……】

    【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下去】

    在女仆的帮助下,她换上适宜战斗的魔术礼装,来到了saber沉睡的魔力水槽前。

    “虽然很抱歉,但是请醒来吧”对着沉睡中的从者,少女下达了命令,“以伊利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之名下令,saber,进入战斗状态”

    手背上的令咒传来阵阵刺痛,沉睡在蓝『色』『药』水之中的金发少女睁开了眼睛。

    【这次的敌人,是谁?】

    【间桐家的余党。】

    【和上次一样,消灭他就好?】

    【是的——saber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应该还能战斗一两次,但放心吧,哪怕只能坚持一分钟,我也有信心斩杀任何敌人】

    娇小的身躯轻盈地一跃,从魔力的水槽中跳了出来,当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黑『色』的战袍。

    “请下命令吧,我随时都可以战斗”

    ——————

    “那个……爸爸,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因为已经是凌晨,所以被吵醒的卫宫父女索『性』也懒得再回去补觉,准备起明天的早餐来。

    在将鸡蛋变成蛋糊的过程中,berserker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说:“间桐家离这里也不远,为什么拿点东西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士郎愣了一下,看看时钟,这才发现距离樱出发回去拿东西,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从卫宫邸到间桐家,就算步行也只要十分钟而已,樱从来就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怎么拿点东西半天都还没回来?

    【难道是……出事了?】

    他打了个寒颤,想起了已经长眠于冰棺之中的远坂凛,想起了死得不明不白的间桐脏砚,想起了白天发生在附近教堂的大爆炸,想起了现在依然昏『迷』的慎二。

    “糟糕我们太大意了”他惊叫一声,对坐在慎二身边的caster说道,“慎二的安全就拜托了,我和berserker赶去间桐家樱可能有危险”

    “……你们不用去间桐家。”有着蓝『色』长发的神代魔法师淡淡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去找艾因兹贝伦家族决斗了。”

    “什么?”

    “看来你还不知道呢……樱……也是魔术师。”caster眼波流转,笑容中却带着一些残酷的意味,“而且,她也是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

    “怎么会这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英灵的位置一共只有七个,多召唤一个,己方的胜算就大一分——何况,比起资质平平的慎二和你,樱才是真正的天才,她远比你们更适合成为御主。”

    “但是……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去战斗呢”

    “虽然很大男子主义,但这话听起来让人觉得挺舒服的,可惜master从来没像你这么温柔过呢。”caster站起来,注视着有信『乱』的卫宫士郎,冷然说道,“但请你记住,上了战场,就只有‘生’或者‘死’,『性』别什么的,毫无意义”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卫宫士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发言,心急火燎地问,“樱……她去了哪里?那个‘艾因兹贝伦家族’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要赶去救援吗?我觉得恐怕来不及了。”

    “胡说樱她一定会没事的”

    “……艾因兹贝伦家族的据点,就在城外的树林。”被这么一吼,caster却突然没了激ng神,叹了口气坐下,简单地说明了地点,便不再发言。

    “摩托车……不berserker,你会飞行魔术,对吧?”士郎从来自未来的女儿那里得到了确定的答复,“我们飞过去越快越好”

    ——————

    间桐慎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处处酸痛,从皮肤到肌肉到血管到骨骼——不,身体的疼痛倒在其次,更加难以忍受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仿佛遭遇到了恐怖的凶兽,被一口咬掉了小半个身体——更加可怕的是他还能感觉到那些被撕裂的灵魂正在渐渐破碎,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

    承受着这种几乎要将整个人从身体到灵魂完全磨碎的可怕痛苦,即使坚强如他,也忍不住低吼,将身体紧紧团起来,狠狠地咬住枕头,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好受一些。

    但是很显然,这种做法对于缓解他的痛苦,毫无帮助。

    不知过了多久,令人发狂的剧痛终于渐渐褪去,他这才缓过气来,发现周身衣物已经湿透,但流出的却不是汗水,而是带着腥味的血水。

    “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根本没有指望得到回答的随口一问,却收获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为你失去了自己的部分生命。”caster的声音从一边传来,“预支生命以换取力量,是一种非常深奥的魔术,只有东方名为‘道士’的魔术师们才能够在不给身体和灵魂造成太大负担的前提下使用这种技术,你的做法太粗暴,刚才就是‘被预支的未来’对你进行了反击。”

    “简单地说,就是被我牺牲掉的那二十年生命,对我的反噬?”

    “没错。”

    “这样的结果,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是的。”

    慎二顿时有些恼怒,很想大喝一声“那为什么不预先告诉我”,但这吼声刚要出口,却又吞了回去。

    即使预先知道了,自己的做法也不会改变吧。

    对于能力并不杰出的自己来说,要消灭吉尔伽美什那样强大的英灵,除了使用这种残害自身的方法,哪里还有别的出路?

    既然如此,caster就算提前告诉了自己,又有什么用处?没准自己还会因为担忧而不能充分发挥出实力来呢。

    “……我是不是很任『性』?”他叹了口气,问,“跟着我这样无能却又任『性』的御主,是不是让你觉得有点委屈?”

    “任『性』是强者的特权。”又是预料之外的回答,“一个连最古老的王都能『射』杀的英雄,有权力任『性』——就像赫拉克勒斯,世界上没有比他更任『性』的人了,可有谁会因此谴责他吗?”

    美狄亚笑了笑,又说:“何况……像你这样的男人,会在意别人的谴责吗?”

    慎二沉默了一下,也笑了起来。

    “睡了一觉,感觉有点饿了。”他说,“樱和士郎都哪里去了?两个厨师好歹得有一个在啊我自己可只会泡方便面。难道士郎那家伙乘我睡着,把纯真的樱骗出去了吗?”

    当然,这话只是说笑。

    他很欣赏卫宫士郎,如果可以把樱托付给这样的男人,做哥哥的也是可以放心的。

    【那样的话,我就能毫无负担地去做那些一直想做的事情了吧?难得穿越一次,我想要的是ziyou自在、无穷无尽的大冒险,不是这种每天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做魔术研究,经常出门就要和变态、疯子、人渣以及禽兽打交道,时不时还得忙着杀人或者被杀的怪异生活啊】

    如果能够顺顺当当结束圣杯战争,把樱托付给士郎,那么他就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ziyou自在到处旅行,过着一直想过的生活了

    “美狄亚。”很难得的,他没有用职阶,而是用名字称呼自己的从者,“假如你获得圣杯的话,有什么愿望呢?”

    来自古希腊的魔女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

    “难道你没有愿望吗?”慎二笑着说,“难得来到人间一趟,浑浑噩噩的……真的没问题吗?”

    没有愿望?怎么可能

    她当然有愿望

    遇到一个爱着自己的人——不,就算没有爱也没关系,只要能够信任她就好

    彼此互相信任着,互相依靠着,哪怕就算为此而死,也是很幸福的。

    ……多么奢侈的愿望啊一个习惯于背叛的魔女,居然有这样的愿望?她可记得,当初这位御主,是在什么情况下和自己相遇的。

    见到她反噬御主之后还会选择相信她的,该是何等的笨蛋啊

    他是笨蛋吗?当然不是他非但不笨,而且属于最激ng明果断的那种人,心思和手腕,堪比古希腊最著名的智慧英雄奥德修斯。

    所以,她无法奢望得到信任。

    所以,对于愿望的话题,她只能选择沉默。

    好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以转移话题。

    “樱秀带着rider出去了,我认为她是去找艾因兹贝伦家族决斗了。”caster一句话就让慎二变了脸『色』,“卫宫先生不久前带着berserker追了出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边应该打起来了吧。”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master,你目前的状态,并不适合战斗。”

    “我不指望你能懂得‘守护家人、关心朋友’的道理,可你总应该懂得什么叫做‘唇亡齿寒’吧”慎二跳了起来,飞快地穿上衣服,“我不反对战斗,可必须在我自己选定的情况下战斗就算要决斗吧,也应该我们三个人一起行动”

    他的动作很快,只一会儿就穿戴整齐,正要冲出门去,却突然全身剧痛,眼前一阵发黑。

    “master,你需要休息,别勉强自己”

    “别逗了哪有人在这种时候还能休息啊”慎二哭笑不得地说,“就算你不关心樱和士郎,但如果他们失败了,你以为我们能跑得掉吗?”

    “与其躲在家里被抓出来杀掉,我宁可去跟他们并肩作战”说着,他走到停在门口的轿车前,打开了车门。

    “出发吧希望还来得及”

    东方的天边已经隐约显出一些白『色』,但冬ri的凌晨却更加寒冷。

    在不知何时纷纷扬扬下起的鹅『毛』大雪中,一辆特别加工过的防弹轿车风驰电掣般冲过城市,朝着艾因兹贝伦城堡所在的森林驶去。

    ——————

    承,是故事的发展,是从细条慢理的开端朝着渐渐激烈的高chao迈进的阶段。

    嗯,稍稍有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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